“有事就說事。”蘇景熙淡漠得沒有一絲溫度。
與之前溫和紳士的態度,簡直就是兩個極端。
白露心裡有些難受,但她也知道,自己身份曝光之後,他還會跟自己說話,已經很仁慈了。
“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北歐出差,那邊不是要設計師坐鎮嗎?”
“就你一個實習生,能挑這麼大的項目嗎?”蘇景熙抬起一雙冷冽的黑眸,質問道。
白露聽到實習生三個字,哽住了。
如今整個公司都傳她是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惡毒女人。
那些人估計害怕她母親在公司的勢力,明面上不太敢,但今早白露在洗手間,聽到過兩撥人都在討論她。
反正都是一些很難聽的話。
如今宋之禮已經蘇醒,她們之間的約定不可能實現了,白露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“蘇總......”
“還有別的事嗎,沒有的話,就先回去,下午三點的下車庫等我。”
“有事嗎?”白露有些不了解。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白露沒繼續問,直接出去了。
等她轉身離開,蘇景熙抬眸看著她纖瘦的背影。
那夜之後,他知道了白露的身世,再看她的眼神,變得十分復雜。
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心情。
那種被欺騙,被利用的憤怒感始終揮之不去,但每次看到她那雙清澈的眸子,蘇景熙覺得白露沒有那麼不堪。
他很多次自我洗腦,但每次都沒說服自己。
閉上眼睛,又是她在自己身下小聲抽泣,讓人心疼又欲罷不能的模樣。
蘇景熙從未如此心煩。
起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冰酒,一口悶下,試圖緩解身體裡的燥熱思緒。
白露出來辦公室之後,剛出電梯,便見到拿著杯子去洗手間接水的瓊斯。
瓊斯還是一如既往笑顏和善地跟她打招呼。
白露這次沒像以前禮貌,看著瓊斯的背影,那雙清澈的黑眸裡,壓制著一抹情緒。
瓊斯接了一個電話後,去茶水間放了杯子,拿著電話走出去了。
白露想都沒想,直接跟了上去。
瓊斯走的是安全通道。
走了幾層後,便聽到她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“夫人,有什麼記事嗎?”
“露露的事情多虧了你,這事給你的報酬,我想親自交給你。”
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,白露瞬間後背毛骨悚然。
她猜得沒錯,那天晚上,那一股熟悉的草莓味,還有熟悉的感覺就是瓊斯的。
哪怕是黑暗裡,她被電暈的那兩秒清醒時間,她心裡就有了猜想。
萬萬沒想到,公司裡唯一相處得來的前輩,竟然是她母親安排在自己身邊監視她的。
白露加快腳步走上去。
倆人見到她的時候,明顯一愣。
瓊斯尷尬了兩秒,但很快又換上了那副和善的笑臉,絲毫不懼白露一雙發紅的怒眸。
“你先下去吧,我跟我女兒聊聊。”白曉蓮示意瓊斯離開。
“所以那晚是你電暈的我是不是!”白露咬牙,一字一句冷聲道。
瓊斯只是笑笑:“白小姐說什麼,我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你別裝了,你要是沒做,我母親怎麼可能會給你報酬!”
白露盯著那一個厚厚的紙袋。
“露露,你怎麼這麼跟瓊斯說話,如果沒有她,你不可能不那麼輕易就完成我囑咐你的大事。”
白曉蓮氣定神閑地說道。
“你先回去忙吧,我們母女談談。”
“好的。”瓊斯對著兩人微微鞠躬,然後離開。
白露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因為憤怒在逆流,整個胸腔也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。
“露露,這件事你完成的很好,等你們領完證,蘇家就會分股權給你,雖然宋之禮已經醒了,但是我能讓他進ICU一次,就能進第二次。”白曉蓮上前,笑臉盈盈地替白露將鬢角的碎發別在耳後。
這一次,白露推開了她的手,後退了兩步。
“在母親心裡,我一直就是一顆棋子一個棄子,如果蘇景熙不能給我這些,你是不是會安排我睡在你自己丈夫身邊呢?哦,我猜應該不會,因為你都已經是蘇家夫人了,依然什麼都沒有。”
白露話剛說完,白曉蓮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。
“你的命是我給的,我讓你做什麼你沒得選!你別忘了你自己什麼身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