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玲大膽地誘惑,反倒讓善於‘主動進攻’的蔣凡局促起來,結結巴巴地回道:“我想......但是不敢......”

鐘玲聽到蔣凡坦誠的話語,心底那點因“他不懂暗示”的失落瞬間被心疼與悸動取代。她望著他眼底翻湧卻強壓的欲望,看著他喉結不停滾動的緊張模樣,所有的猶豫、試探與故作矜持,在此刻盡數崩塌。

她沒有再等他主動,也沒有再藏著掖著那份“活在當下”的叛逆與渴望,微微踮起腳尖,帶著浴巾上未干的水汽與發絲間滴落的水珠,伸手環住他的脖頸,將溫熱柔軟的唇瓣輕輕覆上了他的唇。

這一吻沒有絲毫猶豫,反而帶著幾分孤注一擲的決絕——像是要將對未來的不安、對家庭的掙脫,還有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所有心動,都揉進這滾燙的觸碰裡。

唇瓣相觸的瞬間,蔣凡渾身一僵,感受到她唇上的濕潤,聞到她發絲間混雜著沐浴露的馨香,他再也難以克制,單手將她緊緊擁在懷裡,用更深的吻回應著她的主動。

他那混合著煙草味、藥味和男性的氣息,還有近乎於霸道的回應,徹底點燃了鐘玲壓抑已久的熾熱情潮與身心最本能的悸動。她雙手繞過他的脖頸,生澀地回應他近乎粗魯的霸道,雖然吻技笨拙,但全心全意地投入卻比任何技巧都更令人動容。

一次纏綿長久的深吻之後,徹底卸下了鐘玲在生存環境下孕育出的那份清冷與孤傲。真情觸動下的臉頰愈發嬌艷,她微微喘息著,將頭靠在蔣凡的懷裡,低聲喃喃道:“你先乖乖回床上休息一會,我衝完涼就好好......”她遲疑片刻,最終還是直白地說出:“好好陪你,你想怎樣,我都奉陪到底,”

蔣凡在她柔軟的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,沙啞的嗓音帶著滾燙的氣息,“就這樣就挺好,如果真‘到底’了,我怕會辜負......”

鐘玲猜到蔣凡想說什麼,一下捂住他的嘴,緩緩搖了搖頭,“這一刻,別說那些有煞風景的話,乖乖回床上躺著等我......”

回到衛浴間,她重新打開花灑,站在淋浴下輕輕拍著怦怦直跳的胸口,自言自語道:“能與這樣的男人瘋狂,至少是為自己活了一回,我無怨無悔。”她深知出身那樣的家庭,自己的感情很難由自己做主。

蔣凡回到房間,耳邊一直回蕩著鐘玲那帶有決絕的誘惑,他躁動的心混雜著忐忑,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,至少能做到起碼的克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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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他在欲望和理性中掙扎時,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禍端已悄然降臨......

............

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納從廣州白雲機場駛出,向東莞方向進發。

寂靜的車廂裡只聽到三個男人的呼吸聲,氛圍壓抑到了極致。開車的曹哥比任何時候都嚴肅,雙眼一直注視著前方的道路,連後視鏡都不敢瞅一眼。

桑塔納進入東莞地界,梁東(梁叔)瞥了一眼身邊臉色鐵青的汪禮教,先是掏出煙包,抽出一支遞到汪禮教手裡,恭敬地為他點上,才輕聲說道:“老領導,你這樣決定,對蔣凡是不是過於......”‘殘忍’兩個字,已經擠到喉嚨邊,他還是不忍心對這個深明大義的老領導說出。

汪禮教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夜色,深吸了幾口煙,沉靜了好一會兒,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滄桑,還有一絲難以覺察的憐惜:“我也知道這樣對那個臭小子殘忍,可是事情已經這樣。只能暫時犧牲他,才能麻痹對方,為那些辦案的同志爭取到時間。”